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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話 因為弱小 放學後，我和橘同學一起回家。 她吐著白色的氣息，臉頰看起來也十分冰冷。身穿灰色的厚外套，搭配灰白色的格子圍巾的她看起來和冬天十分相襯，但是── 「橘同學，你不開心吧。」 「你很清楚嘛。」 橘同學看都不看我一眼，用鬧彆扭的表情說著。 「都是男女朋友了，至少該牽個手吧。」 從剛剛開始，橘同學就不停用她放在自己外套口袋裡的手，輕拍身旁的我的手背。 「不，這裡是上學路耶。」 「沒關係吧。」 「要我把手伸進橘同學你的口袋裡嗎？會很擠吧。」 「這樣比較暖和喔。」 「一般不都是伸進男方的外套里嗎？」 「司郎又沒穿外套。」 「那麼，等我穿外套再這麼做吧。」 「真是不肯死心。」 橘同學挑起單邊眉毛，生氣似的用身體撞了過來，我也推了回去，我們就這麼擠在一起。 「我們牽手回家吧。」 「等等，別那麼著急。」 「司郎的手感覺很冷。」 「不要緊，我的血液循環意外地挺不錯的。」 「我不喜歡你老是找理由逃避。」 「但是──」 我看著身後說道。 「有觀眾在呢。」 後方有一群由一年級女生組成的團體，正用充滿好奇心的表情看著我們。 她們起鬨的聲音傳了過來。 「橘學姊果然很可愛～」 「還是老樣子很甜蜜呢。」 「會不會再親一次呢？」 在文化祭最佳情侶競賽逆轉奪冠的時候，橘同學在舞台上的那個熱情的吻充滿了衝擊性，以至於就算到了現在，我們只要走在一起就會引起騷動，吸引眾人的目光。 「要是現在牽手的話，很令人害羞吧。」 「事到如今別在意那種事啦。」 「就算你這麼說──」 「…………去便利商店吧。」 知道我不打算牽手之後，橘同學的心情變得更糟了。 為了討橘同學歡心，我在便利商店買了她喜歡的冰淇淋麻糬，並打算在離開店裡時交給她，但橘同學卻一直把手插在口袋裡不肯收下。 接著露出鬧彆扭的表情，微微張開嘴巴。 「不，這比牽手更令人害羞吧……」 我再次回頭一看。 那群一年級女生也去了便利商店，因此仍緊跟在後，用充滿期待的視線看著我們。 「那就算了。」 橘同學轉過頭去。 「老是在意別人的眼光。」 「抱歉。」 「感覺更乾脆一點比較好。」 確實，從橘同學的個性來看，肯定不喜歡這種半吊子的感覺吧。畢竟她本來就是個會直接表達心情，直來直往的女孩子。 是我扭曲了橘同學的性格。 「是我不好呢。」 我稍微反省了一下，接著雖然不到稱作覺悟的程度，但我小小地下定決心用塑膠牙籤插起冰淇淋麻糬，將它湊近橘同學的嘴邊。 「可以嗎？」 「嗯，畢竟總覺得在意他人眼光決定該不該做某件事是不對的。而且，橘同學維持原本的風格對我來說也比較好。」 「那麼──」 橘同學這麼說著，臉頰有些泛紅地張開了嬌小的嘴巴。 「啊～」 「來，啊～」 我說完之後將冰淇淋麻糬送進了橘同學嘴裡。她也用「啊～」的方式喂我吃了另一顆麻糬。 當然，後方也傳來了「呀～」這種預料之中的反應。 「真不錯呢。」 橘同學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那麼，也牽個手吧。」 我這麼說著，將手伸進了橘同學的口袋裡。 橘同學雖然露出吃驚的表情，但立刻就握住了我的手。力道比預料中來得更大，可以感覺出來橘同學很開心，不過── 「司郎，多做一點吧。」 「做什麼？」 「我喜歡你。」 下個瞬間，橘同學用沒牽著的那隻手拉住領帶將我的臉拉過去並且吻了我。她那因為冬天空氣變得冰冷的嘴唇緊緊地貼了上來。 橘同學那宛如玻璃珠般的眼神正訴說著：「這種程度很正常吧？」 後方了傳來一年級女生的歡呼聲。 「橘同學，你服務過頭了。」 「就得做到這樣才行。」 「真是充滿演員風範呢。」 橘同學是個漂亮，無論做什麼都很上相的女孩子，然後── 「司郎，我們跑吧。」 她突然這麼說道。就算問了理由，她也只是說了：「感覺就想這麼做。」 橘同學將手伸出口袋，牽著我的手跑了起來。 我也受到影響開始奔馳，不知為何，後方的一年級女生也跑著跟了上來。 彷佛電影導演喊出了「開麥啦！」一樣，我跟橘同學的青春劇場像是電影膠捲一樣開始轉動。 ◇ 從隔天開始，橘同學不再顧忌，成了一個直來直往全力進攻的女朋友。她會在校門口等我上下學、在下課時來到我的座位上，還會披著我的運動外套去上體育課，並且不斷聞著外套上的氣味。 「大家都說我像個笨蛋。」 「應該是指笨蛋女友吧？」 「嗯。」 橘同學用爽朗的笑容點了點頭。 「我有這麼迷戀司郎嗎？」 「橘同學現在系的領帶是誰的？」 「司郎的。」 「現在背的書包呢？」 「司郎的。」 「你現在想做什麼？」 「想要接吻。」 放學後，我們去了一家可麗餅店，在路上邊走邊吃。橘同學用手指抹去沾在我嘴角的奶油舔了起來，露出滿足的笑容。 開始奔馳的我們已經沒人能攔得住了。 我們一起拍了大頭貼、使用同款的手機吊飾，用念書的名義前往麥當勞，結果卻一直在聊天。 兩人一起在河堤上騎自行車雙載發出「哇～！」的聲音，青春感不斷升級。 亢奮到腦中想起了類似搖滾樂團的快節奏歌曲。 也會前往遊樂園搭乘摩天輪、去咖啡廳享用因為加了太多奶油變得像是聖代一樣的咖啡，也會去舊書市集進行帶點文藝氣息的約會。 「今天去KTV吧。」 「我不擅長唱歌耶。」 「我喜歡司郎唱的歌。」 於是，當我們真的去KTV時，擅長音樂的橘同學唱個不停，我則是一直敲著鈴鼓。當我說著「我是負責敲鈴鼓的嗎～」時，橘同學毫無預警地說了句「喜歡你」並朝我抱了上來。 去看流星雨的那天晚上，瞞著母親悄悄溜出大樓的橘同學很明顯地非常興奮，是一個既浪漫又可愛的女朋友。 另外，這個時候的橘同學變得非常受女生歡迎。 雖然她至今因為冷漠的外表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印象，但自從文化祭的舞台活動之後，大家發現了橘同學是個會談戀愛的普通女孩，並開始友善地跟她來往。女孩子們還親昵地用「喜歡男友過頭的女友」來捉弄她。 『無法接受。』 橘同學在手機另一邊這麼說著。 這天晚上，我在床上跟橘同學通電話。她喜歡在保持通話的狀態下，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入睡。 『大家都說我是個愛吃醋的女朋友，明明完全沒那回事的說。』 「因為會被橘同學用不開心的眼神盯著，所以很難跟桐島搭話。酒井是這麼說的喔。」 『……』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邊傳了過來。我的腦海中想像著橘同學穿著睡衣裹著棉被，一臉鬧彆扭的模樣。 『……是讓人吃醋的司郎不好。』 「是我的錯嗎？」 『今天你也跟女孩子們聊得很開心。』 最近，班上的女孩子經常來找我講話，不過── 「那是在等橘同學的反應啊。」 女孩子會跑來找我講話，來到教室的橘同學則是遠遠地看著這副光景。接著她們會用手指戳我或是進行肢體接觸，於是按捺不住的橘同學會跑過來，露出不安的表情說著：『司郎是我的耶……』而女孩們在見到跟平時截然不同的她之後，非常開心地說著：『好可愛～』然後摸著她的頭安慰說：『別擔心，桐島是橘同學的喔。』一連串發展就像是成套的搭配一樣。 『大家都好壞心眼。』 「你深受大家喜愛呢。」 即使如此，橘同學似乎仍然無法接受。 『那麼，說話是無所謂，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別讓其他女孩子碰你。每當看到司郎和其他女孩子接觸……我的胸口深處就感到一陣難受……感覺快要哭出來了。』 橘同學的語氣前所未有的真切，讓我也覺得胸口一緊。 「我明白了。」 雖然覺得要是我避開女孩子的魔爪，橘同學會被調侃就是了。 『那麼，我要睡了。』 「晚安。」 『不可以掛電話喔。』 橘同學說到這裡，接著說道：『今晚還是掛斷好了。』 『我忘記了，今天輪到早坂同學了呢。』 橘同學的聲音已經不見之前的青春氛圍，完全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接著她非常冷靜地開了口： 『早坂同學她在吧？現在就在司郎的身邊。』 ◇ 說起為什麼我會一邊跟早坂同學躺在同一條被子裡，一邊跟橘同學說話呢。 理由要追溯到當天下午。 這是發生在放學後的事。 「今天換成我了。」 我來到舊校舍的推理研究社教室時，早坂同學正坐在沙發上。 「其實今天本來是輪到橘同學的，但似乎是因為鋼琴比賽快到了，她正忙著練習。」 「所以才跟我調換了。」早坂同學這麼說著。 「突然這樣對不起喔，我們擅自做了決定。」 說到這裡，早坂同學「啊」了一聲，有些困擾地露出笑容。 「是說我不需要道歉吧？」 「嗯，更強勢一點也無所謂。放馬過來。」 「嗯，對喔，說得也是呢。」 早坂同學點了點頭，用有些滑稽的語氣說著。 「桐島同學，我跟橘同學說的話是？」 「絕對的。」 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約定。 文化祭那天，我和橘同學做的「壞事」被發現了。 但知道一切的早坂同學卻做出了意料之外的反應。 『我們共享吧。』 她提出了由自己和橘同學共享我的提議。 橘同學也答應了她，不過我並不清楚兩人的想法。 無論如何，早坂同學和橘同學針對共享制定了四條規則。 第一，桐島司郎要聽從早坂茜和橘光里說的話。 第二，早坂茜和橘光里必須分享桐島司郎。 第三，早坂茜和橘光里都不可以偷跑。 第四，如果偷跑就會受到懲罰，該懲罰一定要執行。 我沒有拒絕的權利，自從文化祭的最後一天開始，我就會在她們指定的日子擔任她們其中之一的男朋友。 今天本來輪到橘同學，但被替換成了早坂同學。 「那麼，要做什麼呢？」早坂同學這麼問著。 「首先得決定要去哪裡才行。」 因為大家已經正式認定我跟橘同學是一對情侶，所以無論想早坂同學做什麼，都必須避開別人的耳目。最近都是跑到同校學生不會去的遙遠地段約會，但是── 「今天在學校就好。」 早坂同學這麼說著。 「畢竟是桐島同學難得當我男友的日子嘛，花時間在移動上太浪費了。我想儘量跟你在一起久一點。」 「那麼就算地點在這裡，要做什麼？」 「玩遊戲。」 「怎樣的遊戲？」 「牽著手在學校繞一圈。」 不不不不── 「雖然已經放學了，但學校里還留著許多學生喔？」 「是啊。如果被人看見，我就會變成勾引有女友的男生的壞女生。橘同學最近很受女孩子歡迎，要是被發現的話，我一定會被痛罵一頓的。」 我肯定也會被當成出軌男而遭到更多指責。 「所以才算是玩遊戲啊。」 早坂同學用天真無邪的表情開朗地說著。 「我們要一起努力不讓大家發現，然後心跳加速地在校舍里走一圈。」 「不，可是……」 「別擔心，要是情況真的不妙，我會立刻鬆手的。」 這樣作為安全措施或許已經足夠了。當我在腦中模擬情境時，早坂同學有些調皮地笑著說： 「唉，桐島同學。我跟橘同學說的話是？」 「絕對的。」 「嘻嘻，我就喜歡桐島同學的這一點。」 ◇ 我和早坂同學牽著手走在校舍里，但我根本沒有心思享受她手的觸感。 每當聽見在操場上進行社團活動的學生們的聲音，我都會因為在意他們有沒有往這裡看而提心弔膽的。 「桐島同學，知道規則了嗎？」 「沒問題，快點搞定吧。」 早坂同學制定的規則非常單純。 我們學校有新舊兩棟校舍，連接校舍的走廊分為東西兩邊。我們只會在二樓牽手散步。也就是從舊校舍二樓的推理社教室出發，去觸碰位於校舍角落的教室大門，沿著四角形繞一圈。 「很簡單啦，畢竟舊校舍幾乎沒有人在嘛。」 「取而代之的是難度增加了吧。」 「嘿嘿。」 早坂同學很害羞似的低著頭，在她的提議下，又追加了一項規則。 「就是要在走廊途中接吻。」 「因為，如果不做到這種程度的話──」 正當我們說著這種話的時候。 有個男生從前方的教室里打開門走了出來。 「怎、怎、怎、怎、怎麼辦啊，桐島同學！」 「沒問題的，他的視力不好，眼鏡度數不對。」 那名男學生雖然看著我們的方向，但沒有特別作出反應，在眼前的走廊轉彎離開了。 「早坂同學，既然這麼緊張，就別玩這種遊戲了吧。」 「可是……」 早坂同學用鬧彆扭的表情說著。 「我也想至少在學校里當一次女朋友，想跟桐島同學正常地當一對高中情侶嘛。」 既然聽了這種話，就沒有不繼續下去的選項了。 早坂同學可是一直看著我和橘同學被學校大家公認的青春劇場。 「不只二樓，也去一樓吧。」 「可以嗎？」 早坂同學的表情亮了起來。 「嗯，這種程度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謝謝你，桐島同學！」 我牽著早坂同學的手邁開步伐。 每當可能會被窗外的人看見時，我們會牽著手保持距離並肩行走，表現出一副只是剛好走在一起的樣子。當正前方有人出現時，我們會排成一列，從身後牽手來撐過去。 「好厲害、太厲害了，桐島同學！」 早坂同學開心地抱了上來。 「喂，現在這已經超越牽手的範疇了啊！」 與其說是挽著手臂，她幾乎整個人抱了上來。不僅用胸口緊緊夾住我的手肘，大腿也貼在一起，臉頰近到能透過制服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 「再不稍微離開一點的話，就沒辦法矇混過去了。」 「快點去走廊吧～」 「你沒在聽我說話吧。」 我設法拖著她來到走廊，躲進柱子的死角準備完成接吻任務。我抱著早坂同學的肩膀，將嘴唇重疊了幾秒── 「好了，走吧。」 但是── 「不行，還要……」 光是嘴唇輕輕重疊，早坂同學根本不肯分開。 她眼神變得濕潤，臉頰泛紅，完全打開了開關。 為了讓我無法分開，早坂同學踮起腳尖，用手環抱住我的脖子吻了上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她將自己溫熱潮濕的舌頭伸進我嘴哩，當我將舌頭纏上去時，早坂同學便用力地吸了起來。 因為抱得很緊，我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柔軟的身體。 「這個……好棒……桐島同學，喜歡你……」 結果，早坂同學吻了超過五分鐘才放開了我。 我們嘴唇分開時，唾液拉出了一條絲線。早坂同學吐出的白色氣息充滿濕氣。 「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樂在其中可不行喔。」 「嘿嘿。」 早坂同學笑眯眯地露出滿足的表情。 繞完一樓，最後我們來到了新校舍的二樓直線走廊。 「午休時間的那件事，我也聽見了。」 午休時，女孩子們在教室後面聊著喜歡的男生類型。 當話題轉到早坂同學身上時，她大聲地說了。 「我喜歡桐島同學！」 我嚇了一跳，但大家反倒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這是因為桐島司郎是橘光里的男朋友，早坂同學會說自己喜歡那個桐島，看起來就跟偶像藉由無法實現的對象來躲避問題的慣用手法一樣。這正符合大家的期待，早坂同學在班上依舊被貼著清純、清秀的標籤。 「拒絕告白的時候，你也是用我的名字當擋箭牌吧。」 也就是說，每當她被人約出去告白時，就會出現以下對話： 『對不起，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是誰？』 『桐島同學。』 『啊，是橘同學的男朋友……是嗎，總之，我明白你不打算跟我交往了。』 感覺就像這樣。 「那樣不太好喔。」 「可是，這是事實嘛。」 「而且──」早坂同學表情不開心地說著。 「我也想正大光明地說出自己喜歡的人。」 「早坂同學……」 說著這些話的同時，我們抵達了新校舍的角落。就在我打算觸碰最後一間教室門的時候。 「早坂同學，這樣很不妙啦！」 門裡剛好有人打算走出來。透過毛玻璃能聽見說話聲，傳來了隨時都會開門的氣息。 「這次真的不行了，我要放手嘍。」 要是直接被人撞見，就沒辦法矇混過去了。 但是── 「不要。」 「等等……早坂同學？」 「我不想放開桐島同學的手。」 早坂同學緊握著我的手，而且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就說不妙了。」 「我也是桐島同學的女朋友，我也喜歡桐島同學，心意也是認真的啊。」 「不，變成共享關係全都是我的錯，如果是為了你們，我什麼都願意做。但是該說這樣對早坂同學沒有好處還是該怎麼說──」 當然，我們還來不及爭論，教室門就無情地打開了。 從教室里走出來的人是── 一位我從未見過的成年女性。 早坂同學見狀驚訝地叫了出來。 「媽……媽媽？」 這麼說來，今天是三方面談的日子。早坂同學，原來你忘了啊。我雖然這麼想著，但現在不是思考這種事的時候。 「茜，那位男孩子是？」 早坂同學的母親看著我們牽著的手問著。 「媽……媽媽，那個……他是……那個……那個……」 早坂同學慌慌張張地開口回答。 「是男、男、男朋友！他是我的男友桐島同學！我們正在交往！」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接著說了。 「您好，我是早坂同學的男友桐島司郎，請多指教。」 ◇ 在那之後，一切都發生得非常快。 我和早坂同學的母親碰面，被邀請到她家的大樓，還一起吃了晚餐。不知不覺間聊得很晚，最後我留下來過夜。我借用了早坂同學出差不在家的父親的運動服，躺在她因為就職離開家裡的姊姊房間床上。穿著睡衣的早坂同學溜出自己的房間，鑽進了我躺著的床。接著橘同學打了電話過來，於是我陷入了跟早坂同學躺在同張床上，跟橘同學通話的尷尬情境。 「謝謝你願意過來。」 早坂同學抱著我這麼說。她躺在比枕頭略低的位置，整個人被棉被蓋住，把臉埋在我的胸口。 「我想，媽媽應該很高興我交到了男朋友。」 「不過，這樣好嗎？」 我跟橘同學交往的事人盡皆知。 「令堂或許會從其他家長那裡聽到一些消息。」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而且只要說桐島同學已經和橘同學分手就好了。」 早坂同學從棉被裡探出頭來這麼說著。 「橘同學，這樣沒關係吧？」 『可以啊。』 橘同學從手機另一端回答道。 為了公平，她們兩個會像這樣交換許多情報。雖然兩人好像因此決定了許多事，但我被告知的部分很少。 『繼續礙事也不太好，我要掛電話了。』 但是橘同學先是躊躇了一會兒，語帶猶豫地說了。 『……那個，早坂同學。』 「沒問題的。」 早坂同學做出了回答。 「禁止偷跑，我清楚得很。」 『……那麼，晚安。』 手機就此沒了聲音。 下個瞬間，在棉被裡的早坂同學拉開了我運動服的拉煉，打算把它脫掉。 「等、等、等、等、等一下，早坂同學！」 「幹嘛？」 「你剛剛不是才跟橘同學說禁止偷跑──」 「那是指不能跟一般情侶一樣做到最後的意思，在那之前想做什麼都可以喔？」 「是這樣嗎？」 她們似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達成了這種協議。 「不過，真虧橘同學會答應呢。就算不能做到最後，她自己卻因為害羞什麼都做不了。」 「我沒辦法去桐島同學的家對吧？」 橘同學先一步來到我家，以女友的身分和我老媽打成了一片。與此相對地，早坂同學就沒辦法來我家了，至少不能以女友的身分來訪。 「所以橘同學才讓步了嗎？」 「嗯。」 「所以說啊──」早坂同學吻著我的胸口說道。 「我們就做到接近最後一步的地方吧？」 「不，你母親還在對面的房間裡睡覺呢。」 「沒問題的，她只要睡著直到早上都不會醒。」 「而且，在你姊姊的房間裡做這種事情也不太……」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早坂同學的眼神變得空洞。 「為什麼要說這麼正經的話呢？我們可是走到了共享這一步喔？為什麼唯獨桐島同學還想保持冷靜呢？」 「……抱歉。」 「我不是想讓桐島同學道歉，也沒打算責怪你。」 早坂同學一邊說，一邊開始解開睡衣的鈕扣。 「那個時候，你不肯跟我做呢。不過，那是因為橘同學躲在衣櫃里的關係對吧？」 「嗯。」 「並不代表我是個沒有魅力的女孩子，也不是因為桐島同學不喜歡我對吧？」 「那當然。」 「既然如此，就請你證明這件事吧。否則，我會真的搞不懂，也無法相信你說的話了。我最近也把裙子弄短了。這麼一來，大家就會更加注視著我。」 「就說那麼做不太好。」 「是啊。被人用色眯眯的眼光看待，只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可是不這麼做我就不明白嘛，不知道我對桐島同學而言有沒有魅力。」 「我覺得早坂同學很有魅力。」 「那麼，就證明給我看。撫摸我，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女孩子。」 更何況──早坂同學這麼說著。 「我跟橘同學說的話是？」 「絕對的。」 好吧。我在達成共享關係的時候就已經決定，為了替造成這種扭曲狀況的罪行贖罪，要答應她們的任何要求。 我放空腦袋，伸手觸碰早坂同學的胸部。 「啊。」 早坂同學發出了甜膩的氣息。 我隔著睡衣，感受到那個突起的存在。沒錯，我在早坂同學走進房間時就已經發現了。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她並沒有戴著胸罩。 當我的手指觸碰到那個突起之後，早坂同學原本空洞的眼神變得濕潤，表情開始恍惚。 「桐島同學……」 她立刻像是在撒嬌似的抬起下巴。 我刻意發出口水聲，吻住了她圓潤的嘴唇。或許是聽見這個聲音而感到興奮，早坂同學的體溫逐漸升高，面對她香汗淋漓的身體，我也興奮了起來。 接下來我隔著睡衣布料，撫摸她那無法掌握的豐滿蜜桃。蜜桃的形狀跟著我手掌的動作變化，她的身體也會隨之有所反應。即使隔著布料也能看出明顯的突起，汗水使她的肌膚顯露了出來，被子裡的濕度逐漸增加。 「桐島同學……我喜歡你，桐島同學……」 我們脫去彼此的衣服，僅穿著下半身的內褲抱在一起。 「我喜歡這樣，因為可以感覺到桐島同學的體溫嘛。」 「早坂同學也非常溫暖呢。」 寒冷的冬天夜晚，在床上光著身子擁抱在一起的感覺十分特別，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並不孤單。早坂同學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表情。 我一一撫摸著早坂同學滾燙的肌膚、肩膀、背部和腰部，並在觸碰到只穿著一件內褲的地方時興奮了起來。我將腿伸進早坂同學的大腿之間，想要更加緊密地貼在一起。 「桐島同學，這個……」 「那個、該怎麼說呢，抱歉。」 「不，男孩子都會這樣吧？桐島同學是因為覺得我很有魅力，才會變成這樣對吧？」 「是啊。」 「好開心！」 早坂同學緊摟著我，親吻著我的脖子和鎖骨。 「桐島同學想對我做什麼都行喔。只要不做到最後，桐島同學就能隨意擺布我的身體。唉，儘管用吧。如果覺得興奮，我希望桐島同學能釋放出來。唉，釋放出來吧。」 聽早坂同學這麼說，我將她壓在身體下方撫摸著她的胸部。早坂同學發出了呻吟。我的舌頭在她光滑的肌膚之間遊走，早坂同學將腰貼在我的那個部位上，發出了嬌喘聲。 「早坂同學，聲音。」 「嗯。」 早坂同學抓著我的左手，把食指放進自己嘴裡吸吮似的舔了起來，透過這麼做來堵住自己的嘴。當我刺激早坂同學胸前的突起時，她就會一邊扭動身子，一邊更加用力地吸著我的食指。 每當我有所動作，她的身體就會越發變得熾熱、柔軟。 我試著用手指捏住早坂同學沾滿唾液的舌頭。 早坂同學露出十分陶醉的表情，發出不成聲的聲音，任由我上下其手。 接著我用空出來的手觸碰早坂同學的內褲，她的那裡就跟當初一樣，即使隔著內褲也能感覺得到溫熱，濕漉漉的。 「可以喔。如果是桐島同學的話，把我像玩具一樣對待也沒關係。」 我把手伸進早坂同學的內褲里。她的那裡已經濕透了，手指光是碰到凹陷處就會擅自滑動，順暢地游移著。 緊接著，那裡開始發出淫靡的水聲。 「討厭……羞死人了……我好下流喔……」 早坂同學雖然這麼說，但她依然用力地吸吮著我的手指。一邊發出甜膩的氣息，一邊挺腰將那個地方貼了上來。 早坂同學的腰微微抽動，吸吮手指的力道變強，水聲愈來愈大，抽搐的間隔逐漸縮短──接著早坂同學將臉貼在枕頭上，身體大大地仰了起來。 女孩子願意將一切託付給我，這件事讓我很開心。 由於早坂同學那嘴角滲著唾液，滿臉通紅全身無力的模樣太過誘人，我興奮了起來。將身體擠進早坂同學的雙腿之間，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她已經徹底做好了準備，主動挺腰用自己的那裡頂著我的下半身。 我們順從本能，隔著內褲互相摩擦著彼此的下體。 「不可以做到最後喔，畢竟跟橘同學約好了嘛。」 「我知道。」 「可是好想做……好想把一切交給桐島同學喔……」 「我也想要早坂同學。」 但是對我們來說，跟橘同學的約定非常重要，所以我們改為接吻。 「來吧，進入我的裡面。」 我將舌頭伸進早坂同學嘴裡。 「再激烈一點、再來、還要……」 補償行為。 早坂同學發出聲音用力地吸著我不斷進出的舌頭。 我們的內褲逐漸濕透，早坂同學在我下方緊抱著我，像是要咬住我的肩膀般將嘴唇貼了上來，然後── 「桐島同學……這個、好厲害，桐島同學……好厲害喔，桐島同學、桐島同學！」 早坂同學有規律地持續挺起腰部。 接著我會親吻全身無力的她，不斷重複相同動作。 當我們的激情消退時，時間已經來到早上。 「我、我去換內褲。」 早坂同學看起來十分害羞，用瀏海遮住表情這麼說著。 「還有那個，在被媽媽發現之前得洗一下床單才行。」 等早坂同學說完離開房間之後，我伸手拿起枕頭旁的手機。 真是的。 「橘同學，你沒掛電話嗎？」 『…………』 過了一會兒，橘同學的聲音傳了過來。 『早安，司郎。因為我睡著了，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來電話一直是接通的呢。』 雖然我們應該彼此都有很多話想說，但由於整晚沒睡，難以整理思緒。不過，我還是問了一件一直想問的事。 「這樣真的好嗎？」 『什麼意思？』 「共享。」 那個時候，橘同學答應了早坂同學提出的共享提議。不過那是早坂同學的願望，橘同學應該也能拒絕才對。但是── 『我不能讓司郎在那時候做出選擇。』 「為什麼？」 『因為司郎很溫柔，所以一定會選擇早坂同學。』 說到這裡，橘同學又改口說著「不對」。 你一定會選擇早坂同學，要說為什麼── 『因為司郎很弱小。』 第19話 二對一 「咦？你是以新世界為目標嗎？」 濱波惠說道。 她是擔任風紀委員的一年級生，是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子。上個月我們曾以文化祭執行委員的身分共事過。在那場文化祭上，她成功地和青梅竹馬的吉見學弟成為了情侶。 「你剛剛說了共享對吧？」 「說了。我正在被早坂同學和橘同學共享。」 「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從沒聽過這種事耶！」 沒錯，既不是腳踏兩條船，也不是一夫多妻。而是一個男人被兩個女人共同分享著。 「你們三個是打算朝著哪裡前進啊！請別在這種地方發揮戀愛的開拓者精神啦！」 濱波發出了慘叫。 這是午休時，在風紀委員使用的舊校舍一樓教室發生的事。 濱波對我們的情況一清二楚，而且從結果來看，她還在文化祭的舞台上協助了橘同學的敘述性詭計，因此她很在意事情的後續。於是我將狀況很好，不需要擔心的事情告訴了她。 「不，一點都不好，只讓人覺得擔心！」 「是嗎？」 「就是這樣！」 濱波犀利的吐槽響徹整間教室。 「原以為事情絕對會以桐島同學的破滅落幕，戀愛的執著真可怕……」 「不過話說回來──」濱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麼說著。 「既然兩個女孩子像這樣子攜手的話，男生不就很沒有立場了嗎？」 「嗯，所以我必須絕對聽從她們兩個的任何要求。」 「桐島學長覺得這樣就行了嗎？」 「畢竟一切都是我的錯。」 一切的原因，就是我在和橘同學兩情相悅之後，沒能依照最初約好的那樣跟早坂同學解除備胎關係。 「所以我想好好享受。」 「？」 濱波偏了偏頭，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耳朵。 「桐島學長，可以請你再講一次嗎？」 「我想好好享受這個有兩名女友的狀況。」 「…………」 濱波先是深了個懶腰，接著用今天最大的聲音說道。 「這想法簡直莫名其妙！」 我明白她想這麼說的心情。 「事情就是這麼決定的。」 當我們三人談起這件事時，氣氛就像是在開檢討會。我對自己的行為成為原因的事道歉，橘同學也針對自己因為家庭狀況三心二意而道歉，早坂同學則是一味地說著對不起。 「但是，過去是無法改變的，一直煩惱糾結也無濟於事。」 「難道說……」 「首先是她們兩個態度積極地說了：『既然這樣也沒辦法，機會難得，就好好享受吧！』這樣。」 「好正面！」 「於是我也決定正面看待了。」 「你這個大混蛋！」 雖然濱波仍是一副想說些什麼的表情，但還是說了句：「算了。」並悄悄指了指窗外。剛好早坂同學和橘同學正朝著中庭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們似乎沒有發現我們，就這麼轉身坐在了中庭的長椅上。 「不，偷聽不太好吧？」 「重點不是她們兩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在享受嗎？」 「說得也是。」 我們連忙走到窗戶下方，背對牆壁蹲了下來。 濱波靜靜地打開窗戶，早坂同學和橘同學的聲音隨著冬天的冷空氣一起傳了進來。 「橘同學，你交志願調查表了嗎？」 「嗯，是藝大的音樂系，早坂同學呢？」 「總之填了國公立學校的理科。」 「是獸醫系？畢竟你說過喜歡動物嘛。」 兩人語氣溫柔地進行著柔和的女孩對談。 「那麼，要讓司郎跟我們其中之一讀同一所大學嗎？」 「再怎麼說也很難跟橘同學一起吧？桐島同學又不擅長樂器。」 「藝大也有繪圖系喔。」 「桐島同學的畫圖品味也很糟糕耶……」 「說得也是。真想跟他念同一所大學呢。」 「住在都內的話隨時都能見面嘛。」 兩人聊著輕鬆且毫無內容的對話。 濱波一邊對我投以同情的目光，一邊用眼神向我示意。 『看來桐島學長連志願都不能自己選呢。』 『好像是這樣。』 因為她們也會像普通女孩子一樣會不斷轉換話題，所以關於我志願的話題就此結束。接著是在她們聊完低氣壓跟落語，以及吹風機的話題之後的事。 「女孩子們老是問我『你們做過了嗎？』這種事呢。」 橘同學用鬧彆扭的語氣說著。 「這件事有這麼重要嗎？」 「她們只是想看橘同學害羞的樣子罷了，別在意啦。不過──」 早坂同學先是說了「雖然沒必要告訴其他人──」，之後繼續說著。 「我認為這種事情，對情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為什麼？」 「因為……是確認愛情的行為嘛。」 雖然從我的位置看不到，但眼前浮現了早坂同學想像著具體行為，滿臉通紅地說著的模樣。 「你想想看，男孩子都會耍帥對吧？同樣地，我們也會試著表現得可愛不是嗎？但是，實際上我們都有很多除此之外的部分。」 「的確是呢。」 「所以啊，在做那種事的時候，男孩子會很興奮，女孩子也會……那個……變、變得很色情對吧？我認為要表現出自己的那一面需要很大的勇氣。」 「嗯，雖然我因為害羞什麼都做不了就是了。」 「不過，要是彼此即使展示出沒那麼漂亮的一面，對方還能夠接受的話，我認為那會是一件非常棒的事。該說就是這樣我才想做嗎……」 這種想法很有早坂同學的風格。周圍的人總是擅自對她抱持著清純清秀的印象，一旦脫離這個形象就會感到幻滅，所以她才希望心上人能夠接受不是乖孩子的自己。 「……昨天晚上，你跟司郎也是這種感覺嗎？」 「……嗯。」 早坂同學的聲音開始帶著濕氣。 「男孩子啊，不做到最後是無法平息興奮的。」 「我知道，最近學到了。」 「所以啊，桐島同學他一直都保持著興奮喔。」 「你沒有想過睡覺嗎？」 「有啊。不過，或許是只穿內褲睡覺的關係吧……原本只想抱在一起，感受彼此的體溫睡覺……但由於我立刻抱住了桐島同學的背和肩膀，還吻了他的身體……然後桐島同學就興奮了起來。那個，身體的許多部位碰到了我，於是我也有了興致，接著桐島同學開始欺負我的身體，我覺得很舒服，濕了還發出呻吟，桐島同學因此更加興奮，於是我、那個……去了好幾次。」 每次想睡覺時就會重複，早坂同學這麼說著。 「最後我忍不住聲音，把臉埋進了枕頭裡。然後桐島同學壓住了我，興奮到將整個身體壓了上來。我也很開心、很舒服，唾液和其他東西都流個不停的。在那之後換了三次內褲，但到頭來甚至連床單都得換……因為換完之後很累，才終於睡著了。」 「…………」 「橘同學，你流鼻血了……」 「……嗯。」 能聽見拿出面紙的沙沙聲。 「對、對不起喔，我好像講了一些無關的事。」 早坂同學這麼說著。 「總之，我想說的是，做這種事雖然很讓人害羞，但我認為是很尊貴的……而且，跟喜歡的人做又很舒服……」 「嗯……我也會加油看看。」 「橘同學、橘同學也不能做到最後喔？」 「我知道，不准偷跑。這是約定，而且也有懲罰。」 「但是司郎忍得住嗎？」橘同學這麼說著。 「男孩子都會想做的吧？」 「要是我們不讓他做，導致他跑去找其他女孩子怎麼辦啊？」 「關於這件事──」 橘同學語氣沉重地說著。 「司郎又去碰其他女孩子了。」 「又來？」 「總覺得還很開心。」 「……這種事，不可原諒。」 「明明已經拜託他別去碰其他女孩子了……」 「桐島同學……你明明已經有我和橘同學了……既然用說的行不通，我們就去打碎他的眼鏡吧。」 「嗯，我們走吧。」 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看來是離開了。 順帶一提，橘同學說我碰了女孩子，其實只是在走廊上經過時稍微碰到肩膀的程度罷了。當時橘同學站在遠處鼓著臉頰看著我。另外，我絕對一點都不高興。 「桐島學長也很辛苦呢。」 濱波語氣悠閒地說著。 「不過，的確每個人都很開心。」 「沒錯吧？」 「如果對倫理觀走樣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 接著她突然激動了起來。 「還有，她們絕對只有現在才會處得這麼融洽！只有表面！表面上的怪物！」 「是嗎？」 「不是有個顯而易見的火種在嗎！那個……像是做不做那件事之類的。」 「那方面有好好制定禁止偷跑的規則。」 「你們從來沒有遵守過規則吧！」 說到這點就很難受。 「而且你現在是每天輪流當她們的男朋友吧？那樣的話，必須選擇其中之一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喔？」 「是指聖誕節吧。」 「你很清楚嘛。」 「我打算三個人一起過。」 「嗚哇……」 「為了測試是否可行，這周末我們會三個人去約會。」 這不是地獄嗎？濱波這麼說道。 「那兩個人只有外表可愛，內在可是跟怪獸一樣喔？要是三個人在一起，肯定會變得很吵，就像是怪獸大戰一樣。」 「別嚇人啊，我可是得赤手空拳參加耶。」 「就請你小心不要被踩扁吧。」 「感覺會我被早坂同學之類的人壓扁。」 「你說誰是怪獸？」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頭上傳來。 我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真是的。於是我戰戰兢兢地往上一看，只見橘同學和早坂同學正從窗外探頭看著我們。 「濱波學妹和司郎，待在那裡別動喔。」 橘同學面無表情地說著。 「桐島同學，你是這麼看待我的啊。」 早坂同學露出了平靜的笑容。 接著她們什麼都沒說，默默朝著舊校舍入口的方向走去，看來似乎是打算過來這裡。我還是先跟眼鏡告別會比較好吧。 一旁的濱波正抱著自己的頭。 「那個……怎麼說呢。濱波要跟吉見學弟好好相處喔。」 聽我這麼說，濱波隨即瞪著我說道。 「你、你、你、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 讓橘同學和早坂同學來共享我。 這是非常冒險的嘗試。 能夠成為戀人的對象只有一個人，除此之外所有沒被選上的人都會失戀。這是世間普遍認識的戀愛規則。但是如果認同共享，就等於增加了那唯一的椅子，失戀的人數也會減少。 雖然橘同學和早坂同學肯定沒有想得這麼複雜，但結論上來說她們還是選了這種做法。不過，這未必能夠成功。 人們都會想獨占喜歡的人，而共享則跟這種衝動背道而馳。 純愛幻想是一種價值觀，只要改變想法就能拋棄。正因如此，我才能夠肯定喜歡備胎的感情。 但是獨占欲和嫉妒比起價值觀，更像是一種本能。 要是心上人和其他人相處融洽，比起思考會更先感到心痛。因此橘同學和早坂同學開始的這場嘗試，堪稱是在挑戰本能。 為了實現共享，就必須控制這種本能性的衝動。 而測試這件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這是發生在周末午後的事。因為電車稍微延誤，我穿過剪票口，快步走了起來。 抵達車站前的廣場之後，我見到了站在銅像前的橘同學和早坂同學。有個看似大學生的男人正在跟她們說話。 「兩位是來買東西嗎？結束之後要不要一起玩啊？」 「男、男朋友還在等我……」 看來好像是被搭訕了。早坂同學慌慌張張地應對著，跟一旁露出不悅表情的橘同學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朝著她們走了過去，早坂同學便立刻「桐島同學，這邊這邊！」這麼喊著。 「太慢了。」 橘同學也發現了我，跑到我身邊抓住我的衣袖。 「被一堆人搭話很累人耶！」 早坂同學穿著暖色系的外套並圍著圍巾，給人一種軟綿綿的印象。橘同學則是身穿白色的毛皮長大衣，看起來就像個大小姐。她們兩個站在一起的確很引人注目呢。 話說回來，女朋友模式的橘同學還是老樣子很黏人呢。她就像只小狗一樣紅著臉向我撒嬌。 「什麼嘛，原來真的有男朋友啊。」 搭訕的男人乾脆地離開了。不過在走之前他再次轉過頭來，露出一副像在說「是哪一邊的男友啊？」的表情。 「那麼，我們走吧。」 早坂同學說著。 「嗯，走吧。」 這時候橘同學看著自己拉住我袖子的手陷入沉思。接著她放開我的袖子，跟早坂同學互看了一眼，然後── 「這樣比較好吧。」 「嗯，就這麼辦。」 橘同學和早坂同學一起點了點頭，牽起手邁開步伐。 看來這就是她們的結論。 兩人感情融洽地牽著手走在前面，我則跟在她們後方。這種方式的確不會吵架，也不會發生我必須選擇其中之一的危險情況。 雖然我的陪襯感很重，不過這麼一來三人約會也就能成功了吧。 但是── 「桐島同學，為什麼站在那裡？」 「快點坐下吧，司郎。」 「不，你們是故意的吧。」 這是在我們前往百貨美食街有名的水果甜點店時發生的事。 她們兩個似乎約好今天出門時要在這間水果甜點店吃季節限定的聖代，事先查好了店家。這方面很有女孩子的風格。 光是這樣倒還好，但當我們走進店裡被帶到一張四人桌之後，兩人就立刻面對面坐了下來。換句話說，我必須選擇坐在誰身邊才行。 「在我身邊比較好吧？」 「是我吧？」 一旦我想前往早坂同學身邊，橘同學就會皺起眉頭。而若是想靠近橘同學，早坂同學就會露出僵硬的笑容。 「你們是在玩弄我吧。」 只要橘同學和早坂同學坐在一起就行了。 實際上看來果然是在開玩笑，當我在橘同學身邊就座時，早坂同學雖然擺出鬧彆扭的表情，但還是笑著說了「沒辦法呢」。 「畢竟桐島同學要是不坐在橘同學身邊，被學校同學看到就沒辦法解釋了嘛。」 在享用聖代的時候，兩人也融洽地聊著天。 「甜食很好吃呢。」 「嗯！我感覺自己還能再吃一份～」 「機會難得，要再來一份嗎？」 「哇啊，吃兩份感覺很不得了，不過感覺還吃得下耶～」 「不，吃兩份很不妙吧，會變胖……啊、好，對不起，完全是我不好。是，我閉嘴。」 約會像這種感覺愉快地進行著。 無論是早坂同學還是橘同學都非常克制自己。但是，情況卻因為意料之外的事情有了轉變。 這是在她們兩個又吃完一份聖代，前往化妝品專櫃時發生的事。 「您的兩位同伴都很可愛耶。」 店員這麼對我說道。 「哪位是您的女朋友呢？」 並問出了難以回答的問題。恐怕店員小姐是覺得我一個大男人在化妝品專櫃會無聊，顧慮到我的感受才來搭話的。而且還充滿服務精神地問了這種問題。 「啊，我來猜看看！這方面我很擅長喔。您的女朋友是──」 看著妹妹時我也這麼想，女孩子是一種非常在意周圍人如何看待自己的生物。 早坂同學和橘同學也不例外。或者該說，由於她們長得漂亮，更容易察覺到其他人的目光。 誰看起來更像是在跟我交往呢？ 兩人的眼神瞬間有了變化。 ◇ 女孩們的競爭心被點燃了。 化妝品專櫃的店員小姐比較了我跟她們兩個之後，說了句「看來您是負責拿東西的呢！」結束了這個話題。 但在陪著她們買東西時，總是無法避免地會被現場店員這麼問。 「哪位是您的女朋友呢？」 與此相對地，早坂同學和橘同學都會反問：「你覺得他是誰的男友？」 由於店員們都很會察言觀色，感覺到某種壓力的他們都會回答：「嗯～看不太出來耶……因為兩位都很適合……」之類的話。 不過，其中也存在敢於挑戰的店員。 這件事發生在早坂同學想買條新圍巾，前往精品店購物時。 那裡的店員沒有逃避，而是直接做出猜測。 「我知道了，是這位！」 被選上的是早坂同學。 「為什麼會覺得他是我的男友呢？」 「因為覺得兩位站在一起很登對。」 「嘻嘻～就是說啊～」 早坂同學明顯變得笑咪咪的。並且一邊和店員交談，一邊還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起來看，而不只有圍巾。 「唉，我的男友桐島同學，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很適合你喔。」 「那麼，就試穿一下那件跟這件，還有這件吧～必須為了我的男友桐島同學變得更可愛才行，畢竟我是他的女朋友嘛！」 當早坂同學這麼說完走進試衣間的瞬間。 「什麼意思嘛。」 橘同學氣噗噗地小聲說著。 「在吃聖代的時候，你們也用腳互相戳來戳去。」 「你發現了嗎？」 「那當然啊。」 在水果甜點店時，坐在對面的早坂同學邊跟橘同學說話，邊用腳尖戳著或是夾住我的腿。 「不要跟我以外的女孩子做那種事啦……」 橘同學不滿地噘著嘴。但這麼做似乎仍無法壓抑住內心的不悅，她輕輕地打了我一拳，接著挽住我的手臂。 「其實我今天一直想這麼做。」 甚至還說出了：「好想兩個人獨處。」這種真心話。 「畢竟司郎是我的男朋友啊，這點千萬別忘記喔。」 接著她踮起腳尖將嘴唇貼了上來。這是個不到一秒的短暫接吻。 但還是被店員看得一清二楚，並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會這樣也是當然的。畢竟趁著女朋友走進試衣間，在店裡和其他女孩子接吻的男人實在很差勁。 「桐島同學，這件怎麼樣──」 早坂同學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雖然橘同學立刻放開了我，但她似乎還是發現了只有同為女孩子才能察覺的異狀。 「……哼嗯，是這樣啊。」 我看出早坂同學打開了開關。 於是誰是更相襯的情侶競賽進入了第二輪。 當橘同學在找鋼琴比賽要用的連身裙時。 「是這位吧。」 那裡的店員認為我是橘同學的男友。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是我的男友呢？」 「因為男友先生露出一副對您這朵高嶺之花非常迷戀的表情。」 「說得沒錯，我的男友司郎對我非常迷戀，可以說是徹底淪陷了。」 橘同學雖然表情很冷靜，但依然抱著堆積如山的連身裙，哼著歌走進了試衣間。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說自己是橘同學的男朋友呢？」 這次輪到早坂同學了。 「桐島同學是我的男朋友吧？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男朋友對吧？」 雖然前提條件就不對了。 但既然早坂同學這麼說，那就一定沒錯。總之我先說了句「對不起」向她道歉。 「而且在吃聖代的時候，你們也在桌子底下牽著手對吧？」 在水果甜點店時，橘同學邊和早坂同學聊天，邊在桌子底下跟我用情侶的方式牽著手。 「你發現了嗎……」 「超明顯的喔！畢竟橘同學很好懂，而且……還非常色情……」 「就是那樣。」 本來橘同學總是面無表情，不會讓周圍的人看出自己的想法。但唯一的弱點在於她是個戀愛新手，會因為害羞而無法做出「一般男女朋友間會做的事」。 橘同學似乎打算克服這個問題，她在桌子底下牽著我的手，並在猶豫一陣子之後將我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當我的手碰到她的大腿內側時，她的臉頰變得紅通通的。 「就算再怎麼想吸引桐島同學的注意，用身體也是犯規的！」 「咦？啊、嗯。」 「一但遇到難題就用色誘，這樣有失女孩子的顏面！是絕對不行的！」 「說、說得也是。」 「唉，桐島同學，來接吻吧。」 「這是從哪個角度得到的想法啊？」 「畢竟我今天一直在忍耐嘛，完全沒機會兩人獨處。」 「因為今天的主旨就是三個人一起出遊啊！」 另外，就算客人很少，這裡還是店裡。但是── 「你跟橘同學……親了對吧？」 早坂同學雙眼注視著我。 「既然我是你的女朋友，那就必須蓋掉痕跡才行吧？」 「……是的，必須蓋掉才行。拜託短一點。」 她將嘴唇抵了上來，還好好地伸出了舌頭。店員小姐來回看著我們和試衣間，表情像是看到什麼恐怖事物似的十分害怕。會這樣也是當然的。 「司郎，這件怎麼──」 橘同學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雖然早坂同學立刻放開了我，但由於她的臉頰明顯地變紅，橘同學立刻就發現她做了什麼。 「──請別對司郎動手動腳的。」 橘同學直接地說了出來。感覺她十分火大，語氣非常好戰。 「他是我的男朋友。」 「才、才不是呢！」 早坂同學也紅著臉應戰。 「桐島同學是我的男朋友，是只屬於我的男朋友！」 喂，表面上的融洽關係跑哪去了。 接下來就如濱波所預言的，是一場怪獸大戰爭。她們會把我夾在中間互相威嚇，趁對方不注意牽我的手，要是沒有其他人甚至打算接吻。 早坂同學和橘同學和樂融融，我就是個附帶品──像這樣的二對一平衡已然崩塌。目前我的右手被早坂同學拉住，橘同學則在左邊拉著我的手，形成了類似漫畫般的構圖。而且，兩人還會起爭執。 「司郎一點都不時尚，我來幫你穿搭吧。」 事情發生在橘同學這麼說著，把我帶到男用精品店的時候。 話題圍繞著幫我打扮，休閒派的早坂同學和時髦派的橘同學發生了激烈的意見衝突。 「時髦的衣服肯定不行的啦，他可是桐島同學耶？穿那種衣服鐵定很不搭的！」 「穿得太休閒只會看起來只會像個星期天的老爸而已。畢竟他可是司郎喔？如果不打扮得帥一點，就沒有特色了。」 「真是的～橘同學真固執！」 「早坂同學才是吧！」 「我想穿比較方便活動的衣服……」 「「你有說什麼嗎？」」 兩人的聲音重疊了。我曾在影片中見這種眼神，是狩獵時的母獅子。 「……不，沒什麼。」 原以為這場怪獸大戰爭今天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但是很意外地，這場爭執很快就結束了。 「比起這個，橘同學、時間！」 早坂同學看著手錶這麼說著，聽見這句話，橘同學也回過了神。 她們看著彼此點點頭，一同走出店外。 「桐島同學也快來吧～」 早坂同學招了招手，我像只小狗一樣跟了過去。 她們帶著我前往的，是位於大型商業大樓最上層的天文館。看了宣傳海報之後，我才知道她們為何會挑上這間天文館了。 「是我喜歡的歌手……」 這是個一邊觀看天體影像一邊聽音樂的企畫，合作的毫無疑問是我最喜歡的音樂人。他的混音方式非常具有詩意，歌詞中包含了許多關於「夜晚」的詞彙，跟天文館十分相襯。 「嘻嘻，因為桐島同學你一直在聽嘛。」 見到我的反應，早坂同學滿足地說著。 橘同學害羞地偏過頭，小聲地說道。 「你喜歡的話我也很高興……」 兩人似乎事先調查了我會喜歡的地方。看來今天的約會地點之所以選在都心的大型車站附近並非是方便她們購物，而全都是為了來這間天文館。 於是我開始思考。 她們都很溫柔。 共享就是她們溫柔的表現。早坂同學會尊重橘同學的心情，橘同學也會尊重早坂同學的想法。而且她們也會好好考慮我的感受，像這樣替我準備天文館的驚喜。 雖然結果還是立刻展開了怪獸大戰爭，約會的九成時間也都是兩人在購物。但儘管如此，她們也在努力維持三人的良好關係。 「謝謝你們。」 聽我這麼說完，早坂同學很開心似的笑了，橘同學則是臉頰泛紅。 我一直都對關係變成這樣的事抱持著責任感。 但是，她們對此都抱持著樂觀的態度，多方考慮之後找出了自己心情的妥協點。所以我也不該拘泥於責任感，而是要更加積極地面對這種共享的關係。我是這麼想的。 ◇ 「抱歉。」 「對不起。」 離開天文館之後，早坂同學和橘同學向我道歉。 這是因為我完全沒辦法專心觀看天文館的節目。 座位是以我在中間，右邊是早坂同學，左邊是橘同學的方式並排坐在一起。但在燈光變暗的瞬間，首先是早坂同學一如往常地貼到我身上。或許是三人在一起已經讓她忍到了極限，她完全進入了那種模式。 努力想從戀愛新手畢業的橘同學也從左邊發起攻勢。當然，由於兩人都發現了對方的舉動，動作也變得愈來愈激烈。 要在兩隻耳朵都被伸進舌頭的狀態下聽音樂實在很困難。 「要、要再去一次嗎？」 早坂同學充滿歉意地說著。 「別擔心，我有好好享受。」 而且就算再去一次，絕對也只會發生一樣的事。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要是不走的話──」 「咦？」 橘同學的表情突然變得不安。 「約會……很無聊嗎？是、是我的錯？對、對不起──」 「不是不是。」我揮揮手這麼說著。 「我說過自己六點之後有事了吧？」 「這麼說來，司郎也傳過這種訊息呢。」橘同學恢復了冷靜。 「我還以為那種事只要我稍微抱怨一下就能搞定。」 「喂。」 任性大小姐模式全開呢。 「總覺得最近常有種情況呢。桐島同學說有事要做，而且沒把我和橘同學算進去。」 早坂同學疑惑地看著我。 「告訴我是什麼事吧？」並理所當然地這麼追問了下去。 但我也一言不發，努力地撐了過去。最終，她們兩人決定再玩一會兒，於是我便獨自離開。 離開的時候，橘同學跑到我身邊，將她的額頭貼我的胸口上。 「別讓我太擔心。」 她小聲地這麼說著。 「我本來就很容易吃醋，很在意這種事了。」 「抱歉。」 「沒關係……不過你說有事，應該不是為了其他女孩子吧？」 「嗯，相信我吧。」 「……嗯，我相信你。」 當橘同學露出可愛的表情仰頭看著我，接著閉上眼睛。完全等著接吻的時候──早坂同學說了句「真是的～！」並拉住橘同學的衣領將她拖走。 「這裡可是公共場合喔？」 雖然很想說她哪有立場講這種話，但由於人的眼睛長在前面，所以往往看不見自己的行為吧。 「我、我的男朋友……」 就算被人拖著，橘同學依然朝我伸出了手。 「他、他是我的男朋友啦～！」 早坂同學紅著臉說道。 感覺一場龍爭虎鬥即將展開，而且也快沒時間了，於是我匆匆地離開現場。走出商業大樓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聖誕節風格的燈飾隨處可見。 路上雖然很亮，但吹來的風很冷。 我縮起脖子將手插進口袋，等著紅綠燈。 話說回來，比起早坂同學，最近橘同學的情緒更不穩定。我回想起在離開時，她用像是被雨淋濕小狗般的表情說出的「應該不是為了其他女孩子吧」這句話。 橘同學本來就是個只能當第一順位的女孩子，完全不適合備胎或是共享關係。 不過她會變得不穩定的理由，應該不只是我跟早坂同學。 正當我想著這種事情的時候。 「咚～！」 有個女人刻意地撞了過來。 她穿著一件尺寸超大的厚連帽衫，脖子上圍著一條長圍巾，短髮的內側染成了粉紅色。 「今晚也請多指教啊。」 並且很開心似的笑著說。 「話說回來桐島，你剛剛跟可愛的女孩子在一起吧？」 「你看到了啊。」 「我也在買東西啊～然後，胸部很大的那個是桐島的女朋友對吧？」 「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那個像大小姐的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據說她是昨晚偶然看到的，因為是個美女所以很有印象。 「我看到她跟男人走在一起，是個踢足球的超級帥哥。他們感情十分融洽地牽著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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