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備胎女友就可以 (第一卷 6-6.5)
第6話 四角革命在距離暑假還有兩個星期的時候，牧這麼說了。「來辦夏季集訓吧。」這是在上午課程結束時，在社團教室發生的事。起因在正在跟牧交往，被稱為小三木的英文老師身上。為了讓即將廢社的推理社復活，當時請了小三木來擔任顧問。而她似乎因為推理社沒有任何活動實績，在教職員會議上被罵了一頓。「就算說要集訓，你打算做什麼？」「拍攝推理影片傳到網路上啊。這用來當作推理社的活動實績綽綽有餘吧，而且還能免費住溫泉旅館。」牧拿過來的平板上，顯示著一間復古溫泉旅館的首頁。「目的是為了宣傳。只要拍攝以旅館作為舞台的電影短片，上傳到影片網站上就能免費住宿。畢竟夏天是淡季，房間很空，所以對他們來說正好吧。」這是以大學攝影社為目標客群的方案。以免費住宿請房客拍攝宣傳影片。「就這樣，我們來拍溫泉推理劇吧。」「才不要。」「為什麼啊？」「做起來很麻煩吧。」「我說啊，要是沒有活動實績，社團教室會被收走喔？」「那樣可就麻煩了。」「所以就只能上了吧。」牧充滿幹勁地說，他似乎很想嘗試當一次電影導演。據說他已經拜託漫研社的山中同學來構思分鏡了。「演員我會去問問有那種風範的傢伙。」「劇本呢？」「交給橘就行了吧，她感覺就很擅長這類創作。」「那麼，我就委婉地問問看吧。」「真是不幹脆耶，發生了什麼事嗎？」「就說沒事了。」「話說回來，最近橘那傢伙都在請假耶。」「因為她要參加鋼琴比賽，好像要請到比賽結束為止。」這是事實。不過實際上，最近我跟橘同學的關係的確有點糟。自從我拒絕接吻的要求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差。「果然發生了什麼事吧。」牧笑嘻嘻地說著，他的直覺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準。「不過嘛，就算你跟橘的關係變僵也無所謂吧，畢竟你有著人人欽羨的備胎當保險啊。」牧朝校舍外看了一眼，早坂同學正站在距離後門有點遠的地方。「是要跟你一起回去吧？」「就是這樣。」我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雖然現在或許還無所謂，但你最近會遇到麻煩事喔。」牧故弄玄虛地說著。「這是什麼意思？」「這我不能說。不過，你馬上就會知道了。」反正肯定是從小三木那裡聽到了什麼風聲吧。「總之，來辦夏季集訓吧。不然社團教室會被收走嘛。」「說得也是。」不過，關於拍電影短片這件事，有個地方讓我很在意。「我要負責做什麼呢？」「畢竟桐島看起來不太擅長演戲嘛。」「該怎麼辦呢？」牧煩惱了一陣子之後開了口：「演屍體就行了吧。」「我好歹也是社長耶。」我一邊說，一邊開始在腦中想像。想像自己在昏暗的更衣室里，被身穿浴衣的橘同學非常溫柔、不疾不徐小心翼翼地殺害的光景。「嗯，或許這樣也不壞呢。」「異想天開的妄想要適可而止喔。」◇要以第一順位的對象為優先。這是我們決定跟備胎交往時訂下，我跟早坂同學都非常了解的規則。但有時候也會失控，這次早坂同學似乎就是這樣。「前陣子真是對不起，我一直都想這麼對你說……」在一起回家的路上，早坂同學向我道歉。她指的是前陣子橘同學測試感情的事。「我跟橘同學較起勁來了。該怎麼說呢，總覺得不想輸給她。」「你從一開始就發現那是我的領帶了嗎？」「嗯。因為桐島同學明明夏天也會系領帶，當時卻沒有系。」順帶一提，襯衫的鈕扣我也會全部扣好。「明明必須退讓才行的說。但那時候我還是覺得很嫉妒，對不起。」因為她的表情無精打采的，我握住了她的手。「桐島同學。」早坂同學的表情亮了起來。光是像這樣牽手就能讓對方感到開心，是一件很棒的事。於此同時，對於自己的行為會造成對方巨大影響的事，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人們都覺得嫉妒是種不太好的情感。」尤其在戀愛方面更是如此，也經常能聽到男人的嫉妒很不像樣之類的話。「但我認為那其實是很自然的感情。」任誰應該都會有想要獨占對方，想得到對方重視之類的心情才對。「正因為喜歡，才會嫉妒。」成年之後或許想法會有所不同，但現在我們還辦不到。「可是我嫉妒的是你第一順位的女孩子喔？還妨礙了你們喔？」「我們還是把對備胎的喜歡看得太簡單了。」我們雖然是對方的備胎，但仍是一對名副其實的情侶，也很喜歡對方。也因為這份感情十分強烈，才導致有時候會失去控制。「嫉妒就是喜歡的證據。」「桐島同學也會嫉妒嗎？」「早坂同學去參加室內足球時，明明對方是你第一順位的對象，但我心裡其實不希望你去。在對你發出『我當備胎就行了』的信號時，我其實也很難受。」「我好高興。」早坂同學盯著我的臉說：「桐島同學願意為我吃醋，這讓我好高興，這是為什麼呢？會很奇怪嗎？」「不，這樣就行了。我也很開心早坂同學能為我的事感到嫉妒。」彼此跟對方的備胎交往，往往也伴隨著對另一方第一順位的嫉妒。這層關係就是如此扭曲。「吶，桐島同學，我希望你更嫉妒一點。」早坂同學這麼說著。「踢室內足球的時候，我們身體時常撞在一塊呢。」「慢著。」「還一起跌倒，導致身體疊在一起喔。」「我不太想聽耶。」「大腿撞到的時候，他還溫柔地摸著我的腳問『會不會痛？』呢。」「別繼續說下去了。」「每當那樣的時候我都非常開心喔。」「不錯啊，這樣挺好的！」「桐島同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已經快死掉了。」早坂同學是我的女朋友，無論是擁抱還是接吻她都很樂意，這是她本人也期望的。不過這個女孩，這個本該喜歡我的女孩卻能在跟其他男人玩樂時感到幸福，讓我的心境有些複雜。不過，備胎情侶交往就是這麼回事。每當我對此妒火中燒的時候，早坂同學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桐島同學跟橘同學打情罵俏的時候，我也是這種心情喔。」「抱歉。」「沒關係的。因為我們的關係就是這樣吧？這也是我們互相喜歡的證據不是嗎？吶，桐島同學，我也想感到嫉妒，想更進一步。」因為早坂同學這麼說，於是我將之前沒提到的雨天的事說了出來。「橘同學曾經拜託我對她壁咚。」「你做了嗎？」「做了，她還說自己心動了。」「不能隨便做出這種事啦！」「當時橘同學的臉跟我貼得很近，我也心跳得很快。」「是不錯啦，這樣是很好啦！」早坂同學雖然嫉妒，但感覺似乎很開心。於是我用輪到自己出擊的感覺，將我跟橘同學之間的親密插曲說了出來。「她在隔壁的音樂教室時，一定會彈奏我喜歡的曲子。」「那是偶然！肯定是桐島同學的誤會！」「午休我們會在社團教室里交換便當的配菜。」「我已經不想聽下去了……」「橘同學好像下載了所有我喜歡的樂隊專輯。」「那個我也要聽！」每當我說起橘同學的事情，早坂同學都會用力握住我的手或閉起眼睛，又或者是挽住我的手臂。在那之後我們不斷炫耀著自己跟第一順位對象間發生的親密故事又不停地吃著醋，最後累得精疲力盡。「備胎彼此交往真辛苦呢。」早坂同學這麼說著。「不過啊，是因為對方是橘同學我才允許的喔。要是其他女孩子做了這種事的話──」「會怎樣？」「嗯～我應該不會對桐島同學發火，而是會對那個女孩子發脾氣，說『別勾引我的男朋友』吧。」「早坂同學對我太溫柔了。」早坂同學「嘻嘻嘻」地笑了出來。「不過桐島同學跟橘同學進展得很順利呢。」「雖然是這樣沒錯。」我將橘同學有訂婚對象的事，以及她不打算跟對方分手的事情說了出來。這麼一來，我的對象就只剩下早坂同學了。不過──「那個，早坂同學。」「我知道。桐島同學是在擔心我會不會因為同情你而刻意放棄第一順位的對象對吧？不必擔心喔。」「因為我知道桐島同學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啊。」早坂同學如是說。「桐島同學不願見到的事我也絕對不想去做。所以不會故意被第一順位的對象甩掉。我會實現桐島同學的願望，我想這樣就行了吧。因為我是桐島同學的女朋友嘛，我想為了桐島同學成為一個稱職的女友。要是有什麼希望我做的就說一聲，有什麼討厭的地方也告訴我吧。我會全部去做好、去改掉的。」「啊、嗯。」「等放暑假之後，我們就多約會幾次吧，去海邊、去看煙火，還有夏日祭典！」早坂同學語氣十分亢奮地說著。「然後，暑假期間我們要好好地當一對情侶，好好地創造回憶，好好地做些大家會做的事情喔。就算是備胎也無所謂，要好好把我當成女朋友喔。桐島同學想怎麼對待我都可以喔，畢竟你一直都對我很溫柔，也會在我困擾的時候來幫忙嘛。桐島同學、桐島同學、桐島同學、桐島同學、桐島同學。」她用力握住了我的手，這令我感到了股沉重的壓力。或許是因為她臉上掛著清爽的笑容，才更讓我有如此感受吧……「吶，桐島同學，我們是情侶對吧？」「是、是啊。」「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也對我做跟橘同學一樣的事。」「你是指剛剛提到的壁咚跟肘咚嗎？」早坂同學「嗯」的一聲點了點頭。「我是無所謂，不過地點要選在哪？要回學校去社團教室做嗎？」「那裡有橘同學的氣味，我不太想去。」早坂同學這麼說著搖了搖頭。「那麼要去哪裡？」「本來想去我房間的，不過今天媽媽在家。」我不懂她為什麼要在意這個。「這麼說來，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神社吧？」的確有間人煙稀少的神社。那裡的境內後方有座鎮守森林，那裡的樹木長得很茂盛。據說晚上會有情侶在那裡做那檔事。「這麼做會遭天譴吧，而且或許會被人看見也說不定。」「說得也是呢。」早坂同學露出害羞的表情這麼說：「真令人心跳加速。」◇「你只要看著我就好。」我讓早坂同學站在巨大的杉樹面前，對她進行壁咚。「嗯，我只會看著桐島同學。」早坂同學毫無顧忌地抱住我，將全身貼了上來。自從走進神社境內之後，她就完全做好了準備。『因為好久沒有兩人獨處了嘛。』她這麼說過，其中或許包含了跟橘同學起爭執的反作用力也說不定。「話說早坂同學，我流了很多汗耶。」雖然是在樹蔭底下，但還是很熱。現在是蟬會叫個不停的季節，我的襯衫上沾滿了汗，不過早坂同學對此似乎毫不在意。「我也流了汗啊。」她這麼說著，完全沒打算離開我身上。我們的汗水混在一起，彼此的界線似乎也逐漸變得模糊。「我好像滿喜歡壁咚的。」「不，這不是原本的玩法。」「是這樣嗎？」「本來應該要突然出招，讓女孩子因為害羞偏過頭去。」藉此來享受微妙的距離感。「那麼，接下來換我來拉領帶吧。」早坂同學用力拉扯我的領帶將臉湊過來。下個瞬間，她吻住我的嘴唇，甚至將舌頭伸了進來。原本抓住我領帶的手最後也繞到我背上，變成互相擁吻的姿勢。因為吻了很久，唾液從我們的嘴角滲了出來。「我好像很喜歡拉領帶呢。」「跟原本的完全不同就是了。」「跟橘同學比起來怎麼樣？」「不，我沒跟橘同學接過吻。」「我想跟她比較看看。你能比較一下的話，我大概會覺得很舒服。」總覺得早坂同學好像愈來愈奇怪了耶？「吶，你比比看嘛。橘同學的壁咚是什麼感覺呢？」「橘同學她……反應果然很快。」「你心動了嗎？」「……心動了。」「是嗎。」「是無所謂啦。」早坂同學表情開朗地說。「你跟橘同學做了很多寫在推理社筆記本上的內容對吧，還有其他的嗎？」聽早坂同學這麼問，我想了想之後做出回答：「有一種叫做〈耳邊推理〉的遊戲。」那是一種玩家彼此緊貼身體，在耳邊說出作品書名，互相猜出作者的遊戲。我沒將自己跟橘同學互舔耳朵的事講出來，尤其是更不該對已經打開開關的早坂同學說。「我們來玩玩看吧。」「早坂同學不怎麼看推理小說吧。」「那就用國文課本上面的內容來玩吧。」我們維持站姿，為了能在耳邊輕聲細語靠近彼此的側臉。「《少爺》。」「夏目漱石。」「《要求很多的餐廳》。」「宮澤賢治。」互相出了幾個問題之後，早坂同學不解地偏過了頭。「這個有趣在哪裡呢？」「果然會這樣想呢。」無論是〈耳邊推理〉還是〈無須動手的遊戲〉，都必須依照玩家的感性來決定有趣與否。換句話說，就是仰賴橘同學的想像力。「這是為了增進男女感情才玩的遊戲對吧？該怎麼做才好呢？」實在沒辦法，我將橘同學做過的事情告訴了一臉困惑的早坂同學。「這個嘛，我想是要趁著情緒逐漸亢奮的時候，會產生像是互相擁抱的感覺，然後趁勢舔對方的耳朵吧。不，這全部都是我的猜測，我跟橘同學可完全沒做到這個地步。」「耳朵嗎。」早坂同學將手伸到我的後腦勺，接著踮起腳尖將臉湊到我的耳邊。就在這時，她身上的氛圍產生了變化。「是嗎，是這樣啊……我真是個笨蛋。」她雙眼變得迷茫，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們可是情侶，事到如今也不需要玩什麼增進感情的遊戲了呢。」「早坂同學？」「我們不必拿遊戲來當理由，也不需要任何掩飾。」早坂同學說完之後開始舔起我的耳朵。她的煞車完全失靈了。早坂同學刻意將胸部壓在我身上。在她這麼做之後，我的心情也變得愈來愈興奮，呼吸也逐漸急促了起來。「吶，桐島同學，怎麼樣？」「怎麼樣是指──」「跟橘同學比起來如何？」「不，就說我沒跟橘同學做過這種事啦。」我這麼說著謊。「就算是想像也無所謂，我希望你比較看看。」「……早坂同學的舌頭既熾熱又濕潤，感覺比橘同學的還要舒服。」比橘同學的還要舒服。聽見這句話，早坂同學拂過耳邊的呼吸中混雜了些許喜悅。她開心的心情從貼在我身上的整個身體傳達過來。說實話，因為橘同學的做法既靈巧又纖細，各方面跟我的相性又格外良好的緣故，肉體上的快感還是橘同學更勝一籌。不過早坂同學雖然笨拙，但動作既拚命又確實，使我產生了精神面的快感，也有著能感受到女孩子強烈情意的滿足感。「吶，也舔我的耳朵吧。」我撥起早坂同學的頭髮，舔起她的耳朵。她全身頓時顫抖了起來。「啊……嗯，啊……呀……啊啊！」「早坂同學，你的聲音。」「因為人家忍不住嘛。」聽見早坂同學嬌膩的聲音，我也湧現出一股奇妙的心情，並且固執地舔起她的耳朵。因為知道早坂同學不討厭被這麼做，我的動作也愈來愈過火，接著當我用舌頭鑽進耳朵深處的時候，她發出了更大的叫聲。穿著皮鞋的腳尖高高踮起，幾滴汗水從她裙擺下的大腿處流了出來。我想，流出的大概不只有汗水。「早坂同學，差不多了吧。」我們已經十分滿足，前所未有地好好親熱了一番。但是──「桐島同學，我們多做一點嘛。」早坂同學指的大概不是互舔耳朵，而是更進一步的事。她的眼神已經渙散了。「不，我們不是訂了只能到接吻為止的規則──」「已經不需要那種東西了，因為我是桐島同學的女朋友對吧？」「是啊。」「不過，當橘同學繫著桐島同學的領帶，戴著桐島同學的耳機時，我就一直在想──」「想什麼？」「成為女朋友是怎麼一回事呢？只要告白就能成為女朋友嗎？但是那時的我跟橘同學沒有任何區別。明明當女朋友的人是我，卻一直輸給她。」「才沒那回事。」「不過，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一直沒有做一般身為女友該做的事嘛。」早坂同學抓住我的手，並朝自己的胸部移動。因為剛剛一直貼著我的緣故，早坂同學也變得滿身大汗。沾濕的頭髮看起來十分性感，連內衣都透出來了。我任由早坂同學將我的手放在她胸前的膨脹物體上，對此她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不，等一下。退一百步來說，就算這是男女朋友該做的事，但這裡可是室外耶？」「這樣才好啊。」早坂同學將自己雙腿之間的空隙貼在我的大腿上說著。「我覺得就算桐島同學跟橘同學待在一起也完全無所謂。但是呢，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記得我才是你的女朋友。所以啊，我想跟你做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這麼說著的早坂同學語氣十分真摯。「我現在想在這裡做。這不是在逞強喔，因為啊，我從剛剛就一直……」「覺得身體很熱，快要忍不住了。」早坂同學用難以聽見的聲音這麼說著。「桐島同學不想做嗎？」我試圖想方法制止她，但在感受到早坂同學貼上來的身體之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是想做啦。」「可以喔，我想為桐島同學做所有你想做的事。」凌亂的襯衫，以及裙擺底下的白皙雙腿。「我希望你能觸摸我的身體，摸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早坂同學整個臉紅通通的。我放在她胸前的手上加重了力道，那份觸感透過布料傳了過來。「啊，桐島同學……」她發出了嬌羞的聲音，這使我也打開了開關。早坂同學的反應十分可愛，表情不斷改變，發出煽情的叫聲。我的手依序摸上了她的腰以及大腿。「桐島同學……嗯嗯……」我吻住了出聲央求的早坂同學。她露出了我至今從未見過的表情及反應。因為想多看一點，我撫摸起她的身體。想看見更多只有我能見到的下流模樣，再來、再讓我多看一點。想讓她發出我從未聽過的聲音，帶著這種想法，我終於將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裡。「真的可以嗎？」「嗯。我已經……」就在這個時候。她扔在地上的書包里，傳來了手機響起的聲音。「稍等一下喔。」早坂同學蹲下身子將手伸進書包。「我去關掉電源，因為接下來我不想被打擾。」這麼說完後，早坂同學拿出手機，並在看到畫面的瞬間當場愣住。「早坂同學？」不管我怎麼呼喚，她還是動也不動地盯著螢幕看。於是我悄悄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機畫面。原來如此。牧所謂的麻煩事是指這個啊。畢竟他是學生會長，更何況那傢伙跟我同個國中，也認識那個人，肯定是更早就聽說了這件事。我也拿起自己的手機進行確認。上面也收到了跟早坂同學同樣內容的訊息。是早坂同學第一順位的對象，柳學長傳來的。『我要轉去桐島的學校了，請多指教嘍。』◇「真令人不爽耶！」午休的走廊上，牧表情苦澀地這麼說著。「才剛來就突然大受歡迎被人吹捧也太狡猾了吧！明明我當著學生會長腳踏實地在累積人氣，卻被他轉學來一天就超車過去了，真讓人難以接受。」柳學長才剛轉過來，立刻就在學校引起了話題。大家都在說他爽朗又帥氣。「別這麼說嘛。牧國中時不也受了學長不少關照嗎。」「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可是啊，身為學生會長的本大爺我！竟然被學妹當成介紹人！還說『你認識柳學長嗎？那麼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記得也把柳學長叫來』，是有這麼過分的嗎？」在得知我跟學長感情不錯之後，女孩子們也一窩蜂地跑來找我發問。像是學長喜歡的食物、中意的音樂，以及有沒有女朋友。「明明加入了青年隊，卻因為受傷而放棄足球也是一大賣點啊，畢竟女孩子都很喜歡悲劇嘛。喂，桐島，你要上哪去？」「我跟學長約好要帶他參觀學校。」「連你都要去找柳學長喔。」我拋下不停發牢騷的牧，前往三年級的教室。因為學長身材很高，我馬上就找到了他。「嗨，桐島。」學長也朝我走了過來。我們在走廊上漫步時，大家都盯著學長看。這使得站在一旁的我也有種變得很受歡迎的感覺。接著我一一向他說明視聽教室跟福利社等各個學校設施。「不過，您轉學得還真突然耶。」「畢竟之前的學校只是為了方便參加青年隊訓才選的啊。」這麼說來，那間學校還滿遠的。「那裡也不適合應考。既然如此，我想儘早轉去上下學方便的升學高中。」「還有暑期輔導呢。不過，學長已經對足球沒有眷戀了嗎？」「沒有了。畢竟像我這種程度的人到處都是嘛。話說回來桐島，我不是一直叫你別對我用敬語嗎？」「不，這實在很困難耶。」當聊著這個話題時，我們忽然在走廊上撞見了不起眼模式的酒井。「你就是轉校過來的柳學長嗎？」酒井面對柳學長不僅完全不膽怯，態度也不怎麼客氣，這讓周圍的人有些吃驚。「我有事要找你。」「什麼事？」「不過，有事的人也不是我就是了。」仔細一看，才發現早坂同學正躲在酒井身後，悄悄地看著我們。酒井推了這樣的她一把，讓她站到前面來。「哦，是小早坂啊。」柳學長舉起一隻手打了招呼。早坂同學瞬間變得滿臉通紅。「早安！」她這麼向學長打起招呼，接著轉向我。「桐島同學，早安！」看來在最喜歡的對象面前，早坂同學會變得更加笨拙。「學長正在請桐島同學帶路參觀學校呢！」「小早坂，你怎麼了？」柳學長偏著頭說。「感覺你臉很紅耶。」「是因為今天很熱！」「講話還吞吞吐吐的。」「是、是嗎，這是為什麼呢？是因為在學校看到學長很稀奇吧，啊哈哈。」在說話的途中，早坂同學逐漸恢復了冷靜。等早坂同學完全恢復正常以後，我這麼對她說道：「早坂同學，你要不要帶學長參觀學校？」「咦？我？」「我前陣子考試不及格，得去準備補考才行。」「桐島同學考過不及格嗎？啊。」她似乎發現了我的意圖，擺出一副「說、說得也是呢」的表情握緊拳頭。「嗯，交給我吧，我會加油的。」「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我乾脆地豎起兩根手指，打算就此離開現場，不過──「別說那麼不解風情的話嘛，我們三個一起逛吧。」柳學長搭著我的肩膀。「功課上有問題我待會再教你啦，就跟國中的時候一樣。」「而且啊──」學長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桐島，你其實喜歡小早坂吧。」「不，沒那回事。」「別害羞啦，交給我吧。」別說什麼交不交了，我跟早坂同學早就有著備胎情侶這層穩固的交往關係，但由於學長他對此毫不知情，還說出了「那麼就拜託你啦，小早坂」這種話。最後我們三人一起在校內逛了一圈。早坂同學搖搖晃晃地走在我們前面。「就我看來，桐島你很有機會喔。」「為什麼會這麼想？」「小早坂她不是超害羞的嗎？那絕對是在在意桐島你啦。」柳學長果然很遲鈍。國中時他就是這樣。每當放學後我跟他一起在便利商店前吃冰時，總會有女孩子向他暗送秋波，學長看到之後都會這麼說：「桐島，你還真受歡迎耶。」受歡迎的人不是我。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帥氣的人是學長，現在也是一樣。如果走在身材高大學長身邊的，是態度拘謹的早坂同學的話，看起來應該非常登對吧。其他同學看到了應該也會因為對象是早坂同學而毫無怨言地接受才對。早坂同學第一順位的對象突然出現，讓我產生了早坂同學變得遙遠的感覺。不過事情本該如此，所以我用學長聽不到的音量，小聲地對早坂同學說了：「我會替你加油的。」早坂同學則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用力握緊了拳頭。「嗯，我會努力的！」◇「你是在自暴自棄嗎，感覺像個不良少年似的。」酒井這麼說著。這是發生在自行車停車場的事。當我莫名地不想進教室打算蹺課的時候，她正好發現了我。「有什麼事嗎？」「漫研的山中在找你，說是牧拜託他畫電影短片的分鏡稿，但不知道劇本該怎麼辦。」是推理社夏季集訓的事。「劇本大概會交給橘同學負責，等她比賽結束回到學校之後我會通知她。」原以為話題會就此結束，但酒井臉上卻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站在原地沒有離開。「最近的小茜實在冒失到讓人看不下去耶。」「這邊才是正題嗎。」「她在烹飪課上做了餅乾，你有收到嗎？」「沒有。」她高高興興地說要送給學長，看起來眼裡完全沒有我的存在。「然後呢？她好好送出去了嗎？」「當然沒有啊，這次她自己絆到腳摔了一跤。」似乎是在發現學長的背影之後，跑去送出餅乾的途中跌倒的。之後她還哭著對酒井說「我果然很沒用」。「我也被迫陪她做了很多事，很辛苦耶。」先是陪她一起去學長教室，後來又一起在放學路上試著向學長搭話。「但就算到了教室就只是忸忸怩怩的沒有行動，放學路上搭了話只丟了句『再見嘍！』後就這樣跑掉了。」「真有早坂同學的風格。」然後──「感覺她真的非常喜歡學長呢，果然第一順位的對象就是與眾不同。」「這裡有個說著這種話的沮喪備胎男呢。」「你是來揶揄我的喔。」「差不多吧。」「但不光只是這樣。」酒井這麼說著。「小茜她並沒有忘了桐島你喔。」「是這樣嗎？」「應該說是在意的不得了。讓小茜參加室內足球隊的人，是桐島你吧？」沒錯。雖然我一直瞞著沒說，但這次她發現了我其實跟柳學長很熟，導致全部都露了餡。「小茜又開始自言自語地說著『就算是為了第一順位的對象，我竟然又把桐島同學給拋下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了喔。甚至還啜泣著說『要是被討厭了怎麼辦』耶。」「那只是我自作主張而已……」早坂同學也會為了增進我跟橘同學的感情，而只留下一把雨傘。正如早坂同學會為我著想，我也希望早坂同學能得到幸福。「依照我的看法，小茜正感到混亂。」「是嗎？在我看來她因為能跟第一順位的對象親近而很有精神耶？」「那只是因為小茜在意桐島你，想照著桐島一開始描繪的劇本走下去才會這麼做的。只要第一順位的對象在場就必須以他為優先。我認為就是因為桐島跟橘同學進展得很順利，她才會覺得必須跟學長有所進展而勉強自己。」「你仔細想想看嘛，她可是小茜喔？」酒井如是說。「在跟桐島建立各種關係之後，幾乎已經放棄的第一順位對象卻突然出現在眼前，你認為小茜有辦法立刻轉換心情嗎？我想她腦袋已經快要爆炸、一片混亂了呢。」「她明明不必那麼在意我這個備胎的心情的說。」「這是因為在小茜心中，一開始決定的順位規則已經有了變化的緣故吧。」「你想說什麼？」「就是只要桐島積極一點，小茜就會回到你身邊的意思。」「我說啊。」「哼──原來桐島不肯改變規則啊。那麼就算我去幫小茜跟柳學長牽紅線也無所謂嘍？」「咦？」「意思是支持她戀情的人不是只有你這個備胎而已。畢竟我也是她的朋友嘛，這麼做沒關係嗎？」酒井試探性地這麼說，於是我回了一句「隨你便」。「真愛逞強，到時候後悔我可不管喔～」酒井牽紅線的效果在放學後就立刻顯現了出來。當教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早坂同學笑咪咪地朝我走了過來。「學長來邀我了！說是想一起去新開的鬆餅店！」「……那真是太好了。」應該是充滿膽識的酒井拜託學長這麼做的吧。學長的個性就是幾乎不會拒絕來自學妹的請求，酒井看人還真敏銳。「終於能跟第一順位的對象單獨約會了呢。」「嗯，所以桐島同學也一起來吧！」「咦？」我心中浮現了「她在說什麼啊」的想法。但早坂同學卻露出不帶絲毫陰霾的開朗笑容說道。「要是桐島同學不在身邊的話，我就什麼都做不好嘛！你要一直待在我身邊喔！」或許事實就像酒井所說的一樣。早坂同學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為什麼學長跟桐島同學感情會這麼好呢？」聽早坂同學這麼問，學長便回答了：「國中的時候，我們那裡的自治會舉辦了一場露營活動。就是要在山上野炊，睡帳篷過夜的那種。」我們三個一同來到了鬆餅店。雖然酒井是為了讓早坂同學能夠親近學長才這麼安排的，但卻沒能讓他們兩個單獨出遊。不僅早坂同學希望我隨行當她的鎮定劑，學長也在前一天傳了訊息給我。『小早坂果然很在意你耶！有個叫酒井的學妹拜託我邀請小早坂出去玩，但她立刻就問我能不能也邀你一起去耶。當天我會從旁協助的，交給我吧！』於是現在我跟早坂同學並肩坐在一起，而學長坐在我們的對面。我們已經吃完了鬆餅，正在享用餐後咖啡。進店的時候，學長就不停地催促我坐在早坂同學身邊，而我為了讓早坂同學方便跟學長交談，也刻意讓他們兩人面對面。我們三人各自懷著不同的想法，這個狀況或許的確對早坂同學來說很難受也說不定。「那次露營，我跟桐島分在同一組。」「然後因為覺得很有趣，所以我們當時把帳篷搭在河流的沙洲上。」我接著學長的話說了下去。「但是到了深夜，河流的水聲大到讓我們醒了過來。據說是因為上游下了大雨，導致水勢暴漲了。沙洲因此變小了許多，水已經淹到了帳篷旁邊，我才剛出帳篷就掉進了水勢變大的河裡。」「我記得桐島同學是個旱鴨子吧？」「是學長跳進水裡救了我。」「喂喂，關鍵部分也省略太多了吧。」「是這樣嗎？」早坂同學態度自然地問著。在鬆餅店裡的她並不像平常那般冒失，而是很順暢地跟我們交談著。我在她身邊或許真的有效果也說不定。聽著學長說話的早坂同學，側臉看起來確實就是個戀愛中的少女。不過當我們的膝蓋在桌子底下碰到時，她又會擺出害羞的表情看著我，接著立刻回想起自己是在學長面前，並試圖擺出若無其事的表情。她的內心還真忙碌。有的時候，她又會露出不解的表情看著我。『為什麼我明明跟柳學長在一起，桐島同學也在這裡呢？』她的表情像是在這麼說著。早坂同學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狀況。「桐島在睡覺的時候，我正在帳篷外面打包行李。」「醒來時我因為找不到學長連忙跑出帳篷，不巧的是河裡飄來了根浮木，我又因為剛睡醒沒戴眼鏡，就把那個當成學長了。」「於是他為了救我跳進了河裡。明明是個旱鴨子卻能為了救人跳進河裡，像這種男人可不多啊。」「不，還是學長比較厲害，畢竟能從暴漲的河裡把人救出來啊。」學長比較厲害啦。桐島才比較厲害。我們在早坂同學面前這樣你來我往地如此爭論著，她從中途開始臉上就一直掛著陪笑的笑容，大概是因為腦袋當機了吧。我想是因為心中對第一喜歡跟第二喜歡的情感混在一起才會這樣。「因為這個緣故，我跟桐島是彼此的救命恩人。所以從國中開始就經常混在一起。」雖然由於念的高中不同而稍微有些疏遠，但現在又是同一所學校了，自然能夠聊得起來。但我卻感覺有些不自在，大概是因為我跟早坂同學的關係既不自然又不健全的緣故吧。「那麼，我還有事先走了。」學長站了起來。「剩下就請兩位慢慢來吧。」接著說完這句話，學長就連我們的份一起結完帳離開了現場，真是機靈耶。我原本也打算找個機會讓早坂同學跟學長獨處的。「最後還是變成平時的約會了。抱歉，沒能好好幫你找機會。」我這麼說著，但早坂同學只是一語不發地低著頭。「怎麼了？」「……該道歉的人是我。竟然把桐島同學帶到我跟柳學長都在的地方。冷靜想想，這是非常過分的事吧。」「沒關係啦，早坂同學至今也幫了我很多忙不是嗎。」「……可是，我並不想讓桐島同學遇到這種事。」「我真是差勁呢。」早坂同學泫然欲泣地說著。「早坂同學一定只是累了吧。」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早坂同學依然沉默地低著頭。外頭下起了陣雨。我手肘倚著桌子，眺望著逐漸被雨淋濕的街道。待雨勢停下，太陽從雲間探出頭來時，早坂同學抬起頭來。用讓人看了會感到心痛的笑容開了口。「我──會在休業式那天向學長告白。」◇碰運氣的告白是註定會失敗的。或許有人會覺得很有戲劇性，但其實這就像是中途放棄比賽一樣。休業式結束後，我獨自一人坐在教室的座位上。為了向學長告白，早坂同學現在正前往三年級生的教室。幾天前，我們曾經在咖啡廳討論過關於這次告白的事。「實在非常吃力呢。」早坂同學注視著紅茶這麼說。「要把跟學長在一起時的我，跟在跟桐島同學相處時的自己做出區別。」「果然很困難嗎？」「在學長面前，我會擺出一副自己沒有男友的態度，但其實我正在跟桐島同學交往。學長在其他學校的時候還好說，但現在非常辛苦，總覺得自己就像變成了兩個人一樣。」我們三人在一起時她似乎特別混亂。「看來我當不了女演員呢。」「嗯，你的確不擅長演戲。」早坂同學完全不管我說的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所以我才要告白。」「再這樣下去，感覺我會變得不對勁的。」「我不是為了故意被甩掉才去告白的，而是自己想這麼做。所以桐島同學應該不會覺得討厭吧？」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因為她是個一旦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主意的人。接著到了休業式當天，我才在這裡等待早坂同學的告白結果。不過──她這次的告白大概不會成功。學長以為我喜歡早坂同學。因此為了我著想，他絕對不會接受早坂同學的告白，學長就是這種人。說得直接一點，早坂同學被甩掉對我反而比較好。因為這麼一來，我就一定能跟她或是橘同學的其中之一交往。早坂同學將會徹底變成我的保險，讓我完全不可能失戀。最重要的是，這樣我就能將那個喜歡擁抱撒嬌，討人哄可愛的早坂同學留在身邊。有這種想法的我實在很狡猾。不過，我還是起身走出了教室。打算去阻止這場告白。我希望早坂同學得到幸福，所以就算對我沒有好處，我還是應該阻止這場成功率近乎為零的告白。就告訴學長「其實我有其他喜歡的人」吧。只要解開誤會，學長就很有可能喜歡上早坂同學。說起我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大概是因為我是真心喜歡早坂同學的緣故吧。喜歡到願意幫她跟其他男人湊成一對。不過之所以會願意幫忙，果然是我仍然把她當備胎看待的緣故也說不定。如果是第一順位，我應該就無法這麼冷靜地幫助她了，這件事讓我覺得有些哀傷。抵達三年級的教室之後，我見到了早坂同學。她站在走廊上，把手放在胸前做著深呼吸。「桐島同學？你怎麼了？」當早坂同學注意到我的時候。柳學長正好走出了教室。「咦？」我跟早坂同學同時發出叫聲。這是因為學長身後走出了一位意外的人。「這不是社長嗎？」是橘同學，她似乎參加完比賽了。她疑惑地來回看著我跟早坂同學。「怎麼了嗎？」「不，我才想問橘同學呢。」見到我驚慌失措的模樣，柳學長不解地偏著頭。「桐島，你怎麼了？」「學長，你認識橘同學嗎？」「哦哦。」學長看著橘同學搔了搔頭。「我可以說嗎？」聽學長這麼問，橘同學回了一句「無所謂」。因為她沒有使用敬語，足以看出兩人已經認識了很久。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想繼續聽下去，想要逃離這裡。有些事情還是聽別人轉述比較能接受。橘同學雖然看著我的方向，但視線卻一直盯著地面。有別於平時的冷淡，她的態度似乎帶著些許歉意，這令我更確信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給我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吧。我全力動起腦筋，思考能夠逃走、或是岔開話題的方法。只要給我一點時間──雖然我這麼想，但學長卻乾脆地說了出來：「她是我的訂婚對象。」「咦？」「我們兩個將來會結婚。」學長跟橘同學將會結婚。都說得這麼明白了，我又能說什麼呢？「也就是說，那就………………恭喜兩位？」「就說還早了。」我的腦袋跟不上變化。橘同學在其他學校的訂婚對象是柳學長。這麼一來，會怎麼樣呢？我該怎麼辦才好？應該完成漂亮的四角關係，讓我跟橘同學呈對角線嗎？此時我往旁邊一看，發現早坂同學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是腦袋也變得一片空白了吧，她一臉看開的樣子，大概是覺得這麼做比較輕鬆吧。「話說回來，我收到了牧的邀請。」學長還是老樣子。「聽說你們拍電影短片的人手不足？沒問題，我也來幫忙參加夏季集訓，小早坂也一起來吧。」早坂同學依然掛著佛祖般的笑容。我雖然也想動腦，但集訓之類的事我完全聽不進去。首先我必須整理情況。這時候就該反覆做些平時會做的事來平復心情。回家之後就來削鉛筆吧。等到把十二枝鉛筆削尖之後，我應該就能恢復冷靜了。我是這麼想的。第6•5話 早坂茜早坂茜跟酒井正在咖啡廳聊天，內容是像暑假要去哪玩之類無關痛癢的話題。「小茜，你原本會喝黑咖啡嗎？」「嗯，為了讓自己喝得了，我正在練習。」「原本明明只喝紅茶的說……是受了誰的影響啊……」酒井挑起一邊的眉頭說著，這時早坂將兩份砂糖加了進去。「話說回來還真令人驚訝，沒想到橘同學竟然跟柳學長訂了婚。」「嗯，我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好像是兩邊家長決定的。」「小茜打算怎麼做？」「我？就維持現狀，我不會放棄的。因為就算訂了婚，他們也只是高中生嘛。」「確實，不必著急可能也有機會，畢竟這年頭好像也不太會去強迫履行家族訂定的婚約。」「就是說啊。」早坂語氣激動地說著。「更何況，要是我跟柳學長順利的話，桐島同學也能得到幸福。」「這麼說來，那個四眼田雞喜歡橘同學呢。」「小文你知道嗎？」「嗯，算是知道吧。」「是嗎，連小文都看得出來桐島同學喜歡橘同學啊。」「我得加油才行了」早坂這麼說著。「要是我進展順利，橘同學就能恢復自由了。這麼一來，桐島同學就能夠跟橘同學交往。桐島同學會不會為此感到高興呢？桐島同學會不會為此露出笑容呢？為了桐島同學，我必須變成一個更好的女孩子才行。」「小、小茜？」「怎麼了？」「……不，沒什麼。」酒井搖了搖頭。「那麼，你會參加推理社的夏季集訓嗎？」「會參加啊，小文應該也被邀請了吧？」「牧叫我去演戲。」「一起去嘛，拍影片感覺很有趣耶。」「……是無所謂啦。」「總覺得有點擔心。」酒井小聲地說著。「不過真是意外，沒想到桐島跟柳學長感情這麼好。」「就是說啊，他們之間有著相當深厚的友誼呢。」早坂似乎很開心地陳述著桐島掉進河裡差點溺水的小插曲。「桐島同學真的很厲害對吧？既溫柔又有勇氣。雖然外表很有知性，但其實很多地方冒冒失失的，感覺很可愛吧？還有啊，桐島同學其實──」「小茜。」酒井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小茜你喜歡的人是誰？」「當然是柳學長啊，你也知道吧。」「你喜歡柳學長的哪些地方？」「咦，當然是很多地方啊。」「都知道了還這樣子問讓人很困擾耶。」早坂這麼說著。「像是踢足球時很認真，或是會若無其事地表現出溫柔的一面之類的地方。還有，大家都說他長得很帥，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看嘛，像是眼角……咦？」早坂忽然偏了偏頭。「嗯──柳學長的臉長怎樣啊？啊哈哈，我最近狀況不太好呢。總之，我喜歡的人是柳學長，必須好好加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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